《八百萬眾神》入門

「稻荷神」與傳說中的「白狐之子」安倍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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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將介紹稻荷神及安倍晴明信仰。從商業街小巷的小神社,到以「千本鳥居」聞名的京都伏見稻荷大社,稻荷神社是最貼近日本百姓生活的神社,「神使」狐狸像也為人熟知;安倍晴明是平安時代的陰陽師,關於他的傳說眾多,比如他是白狐之子,具備凡人所不及的超能力等。

稻荷神與稻荷神社——祈求五穀豐登、商業興隆

以武士為中心,八幡神信仰在日本各地不斷傳播開來。而在平民百姓中受到廣泛尊崇的是稻荷神。

稻荷神後來逐漸與《古事記》《日本書紀》中登場的穀物神「宇迦之御魂」合二為一,但最早是誕生於民間傳說的神祇。

稻荷神的總本社是以「千本鳥居」聞名於世的伏見稻荷大社,位於京都南部。根據奈良初期的傳說,從中國大陸渡海而來的富裕氏族族人秦伊呂具某日以年糕為靶放箭,結果年糕化作白鳥飛走了。白鳥飛落在一座山峰,那裡便長出了稻米,是為「稻成」。那座山便得名「稻荷山」(「稻荷」是由「稻成」音變而來的)。古人在山上修建神社,那便是如今伏見稻荷大社的前身。

穿過伏見稻荷大社的「千本鳥居」長廊,就到了奧社奉拜所(奧院)。那是高233公尺的稻荷山巡山之旅的起點(PIXTA)
穿過伏見稻荷大社的「千本鳥居」長廊,就到了奧社奉拜所(奧院)。那是高233公尺的稻荷山巡山之旅的起點(PIXTA)

平安時代初期,在伏見稻荷附近的平安京(京都)南部,空海(弘法大師)開闢了教王護國寺(東寺),將稻荷神作為土地神供養在寺內。隨著空海的佛法傳遍日本全國,稻荷神信仰也傳播開來。

稻荷神得名於「稻成」,顯而易見,它是保佑豐收和五穀豐登的神明。但隨著稻荷神信仰在城市傳開,越來越多人也開始向稻荷神祈求商業興隆。據說在江戶時代,江戶城市裡隨處可見供奉稻荷神的神社。即使是現在,商業街等地也常能看到供奉稻荷神的小神社。

稻荷神社裡最顯眼的是狐狸雕像。有的地方的狐狸還口銜寶珠、倉庫鑰匙、稻穗等物品。

如前文所述,古代傳說中,稻荷神是與白鳥有關的,並非狐狸。然而,不知從何時起,稻荷神的神使就成了狐狸,「有稻荷之處必有狐狸」成了大家司空見慣的風景。

稻荷神與狐狸結合的原因尚不明確,眾說紛紜。有人認為狐狸一開春就率先下山,所以是田神的先鋒;有人認為狐狸的尾巴能讓人聯想到穀粒飽滿的稻穗;還有人認為狐狸能驅趕麻雀等偷吃稻米影響收成的有害動物。

操使神奇力量的「英雄人物」安倍晴明

無論什麼時代,人們總會苦惱,想預知未來。平安時代的咒術師安倍晴明(921—1005年)就被視為超人般的存在,能操使神秘力量滿足人們的這些願望,並逐漸被神化。

中國古代思想中有「陰陽五行說」。這種思想結合了認為世間萬物均由陰陽二氣組成的陰陽說和認為世界因金、木、水、火、土5大元素(五行)相生相剋而運化的五行說。

陰陽五行說對日本文化產生了巨大的影響。日本人將這一思想與日本自古以來的「占卜」等元素結合,發展出了獨有的「陰陽道」。尤其在平安時代,陰陽道與日本人的生活緊密相關。基於陰陽道,根據天文地相來斷吉凶、定曆法的咒術師便被稱作「陰陽師」。其中人氣最高的要數堪稱英雄人物的安倍晴明了。

◆晴明神社

晴明神社(京都市)(PIXTA)
晴明神社(京都市)(PIXTA)

式神像(晴明神社,京都市)(PIXTA)
式神像(晴明神社,京都市)(PIXTA)

安倍晴明還擔任「天文密奏」一職,負責觀天象斷吉凶,如有異象即上奏天皇。他深得貴族階層的信任,若貴族身邊出現異象等,都會找他商量。當然,那都是一些跟咒術有關的靈異事件。

而且,據傳他能操使強大咒術,比如操控鬼神「式神」照顧自己的日常起居,又如當著嫉妒他名聲的一眾僧侶的面,隔空殺死青蛙等等。

晴明去世後不久,一條天皇為了稱頌他,讓人在他的故居修建了神社,那就是京都市晴明神社。神紋是代表陰陽五行說的「五芒星」。境內有一口井,據傳是晴明讓它湧出泉水的,還有一尊式神像。如今,晴明神社依然門庭若市,吸引眾多晴明粉絲前來打卡。

◆葛葉稻荷

有關晴明的身世,自古流傳著這樣一個傳說。一個名叫「葛葉」的白狐變成女子嫁給安倍保名,誕下了晴明。人們大概是把晴明超凡的神力歸因於狐狸了吧。

大阪府和泉市葛葉町的信太森神社供奉著母狐葛葉。一般人稱之為「葛葉稻荷神社」。因為傳說這隻狐狸生下了擁有特異功能的安倍晴明,所以很多人去那裡求子、求順產。

信太森葛葉稻荷神射(大阪府)(PIXTA)
信太森葛葉稻荷神射(大阪府)(PIXTA)

從平安時代至現代,晴明一直活躍在民間傳說、淨琉璃、歌舞伎、小說、漫畫、電影等各種藝術形式中。無論科學發展到什麼程度,人們想依靠占卜和咒術的心思都不會消亡。晴明信仰大概就是植根於這種人性當中吧。

標題圖片:Satō Tadashi(插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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