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然共生:二十四節氣在日本

冬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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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半球一年中白晝最短、黑夜最長的一天。

冬至是太陽高度最低、北半球白晝最短的一天,相當於西曆的12月22日前後。以這一天為界,之後白天越來越長。以東京為例,比起太陽高度最高的夏至,冬至的日照時間要短上5小時左右。冬至後,天氣日益寒冷,迎來真正的冬日。

在日本,人們有冬至吃南瓜和泡香橙澡的習慣。

香橙澡(12月22日)

日本人有冬至泡香橙澡的習俗。香橙(日本柚子)是獨具日本特色的一種香酸柑橘,一般10月到12月收穫。香橙皮釋放出一種不同於檸檬和青檸的芳香,自古就是日本料理不可或缺的香味劑。香橙香氣濃郁,放進澡盆裡可以驅散邪氣,預防感冒,所以從錢湯(公共浴池)普及的江戶時代起,澡堂就開始用香橙來吸引泡澡的客人。或是將香橙整個放進熱水裡,或是切開放進紗布等材料做的布袋裡再浸入熱水中,以此祈禱無病無災。香橙有助於改善血液循環,其芳香也能起到舒緩緊張情緒的作用。

南瓜

日本有「冬至吃南瓜不會患感冒」的說法。過去,冬季缺少新鮮的黃色和綠色蔬菜,所以常溫下能夠長期保存的南瓜是人們重要的營養來源。南瓜富含能在體內轉化為維生素A的β-胡蘿蔔素和維生素C,可燉煮、掛糊油炸,也可製成法式濃湯或甜點,食用方法多樣。

各種南瓜品種(左圖,左上起順時針)板栗南瓜、冬南瓜、金南瓜、鈴南瓜、日本桔瓜、菊南瓜);煮南瓜(PIXTA)
各種南瓜品種(左圖,左上起順時針)板栗南瓜、冬南瓜、金南瓜、鈴南瓜、日本桔瓜、菊南瓜);煮南瓜(PIXTA)

仙客來

仙客來的花瓣像燃燒的火焰,所以日本人叫它「篝火花」。但它的別稱「豬麵包」卻與美麗的外形不符。英語名稱為「sow bread」,傳入日本時被翻譯成了「豬麵包」。據說是因為豬喜歡吃仙客來的球根。仙客來花期長,因此備受青睞,如今市面上銷售的種類繁多,成為聖誕節或年末等節日期間人們禮尚往來的禮品

仙客來(PIXTA)
仙客來(PIXTA)

聖誕節(12月25日)

在日本,將聖誕節做為宗教活動來慶祝的人們非常少,但已成為12月的固定節慶。日本人過聖誕節必吃草莓鮮奶油蛋糕和雞肉。草莓奶油蛋糕據說是1922年糕點廠商不二家最開始銷售的。用柔軟的海綿蛋糕做底,上面裝飾以草莓和鮮奶油,日本人叫它「shortcake」。在英國和美國說到「shortcake」,一般指的是以餅乾做底的草莓糕點。

日本人聖誕節吃雞肉,據說是因為雞肉更好買到,所以用雞肉替代英美等國吃的火雞。聖誕樹在日語裡寫作「聖樹」,聖誕蛋糕則是「聖菓」,如今都成了俳句的季語。

草莓奶油蛋糕和炸雞(PIXTA)
草莓奶油蛋糕和炸雞(PIXTA)

正月裝飾

當日曆翻到12月26日時,街面上的裝飾煥然一新,處處洋溢著新年的氣氛。門邊擺放的門松是歲神降臨的神聖之處,寓意邪氣不得進入家門。門口掛的注連繩也表示家裡已經做好準備迎接神靈了。

迎接新年的準備最好在12月28日完成。29日是「苦日」(日語「9」跟「苦」同音——譯註),而31日再裝飾則被稱為「一夜飾」或「一夜餅」(只供奉一個夜晚的年糕「鏡餅」——譯註),會讓人想到葬禮只擺放一個夜晚的裝飾,一般認為還是避開為妙。

門松和注連繩(PIXTA)
門松和注連繩(PIXTA)

鏡餅

大小兩塊年糕上下疊放在一起,這就是「鏡餅」。兩塊年糕各有寓意,一般認為大的代表太陽,小的代表月亮,以此祈願雙福臨門。擺放方式各地不同,選用昆布、裡白、交讓木、代代橙等,與大小兩塊年糕疊放的鏡餅一起擺放。

與代代橙、裡白和紙垂一起擺放的鏡餅(PIXTA)
與代代橙、裡白和紙垂一起擺放的鏡餅(PIXTA)

大晦日(12月31日)

大晦日在日語中指一年的最後一天。準備好御節料理,完成大掃除後,人們就開始吃跨年蕎麥麵。細長的蕎麥麵寓意「長壽」,又因為它容易夾斷,所以被當作可以「斷絕災禍和辛勞」的吉祥食物。另一方面,也有說法認為因為大晦日這天要忙於準備迎接新年,所以才吃不費事的跨年蕎麥麵。新的一年到來之際,寺院會敲響108次「除夕鐘聲」。據說世人有108種煩惱,除夕鐘聲可幫助人們消除這些煩惱。

敲響除夕鐘聲的僧人(左);加了蝦肉天婦羅的跨年蕎麥麵(PIXTA)
敲響除夕鐘聲的僧人(左);加了蝦肉天婦羅的跨年蕎麥麵(PIXTA)

正月

日本的正月又稱為「睦月」,人們會舉行慶祝新年的活動。元旦是國定假期,正月的頭三天除了服務業,大多數行業都休息。日本人的新年祝语是「あけまして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意思是「新年伊始,神明臨宅,可喜可賀」。

元旦

日本人自古就信奉萬物有靈論,所以有日出時祈禱無病無災和五穀豐登的習俗。其中,元旦是年神初現,稱為「御來光」,日本人此時會祈禱新的一年美好如願。迎接新年第一次日出的習俗,據說是從江戶時代中期開始的。

富士山和元旦日出(PIXTA)
富士山和元旦日出(PIXTA)

御節料理

在節日裡為神靈準備食物,是御節料理的起源。最終變成了專指正月餐桌上的菜肴,稱作「御節料理」。御節料理使用寓意家宅平安、長生不老、多子多孫、五穀豐登的食材,為祈禱一年的幸福而製作。人們準備好耐存放的菜肴,這樣平日操勞的女性至少在正月裡就可以從廚房中解放出來了。

裝滿多層方木盒的御節料理(PIXTA)
裝滿多層方木盒的御節料理(PIXTA)

雜煮

雜煮的寓意是通過吃年糕,將年神的魂魄攝入體內。因混煮各種食材而得名為「雜煮」。各地使用的食材和調味均有特色。

方形年糕雜煮(左);香川縣和熊本縣常見的紅豆年糕雜煮(PIXTA)
方形年糕雜煮(左);香川縣和熊本縣常見的紅豆年糕雜煮(PIXTA)

御年玉(壓歲錢)

「年玉」最早指的是供奉給神靈的圓形鏡餅。過去日本人還認為吃下年玉,就能從神靈那裡分到一年的活力。現在,長輩給孩子們的壓歲錢叫「御年玉」,放在「年玉袋」即紅包裡發給小孩。過年發零錢給孩子們聊表心意,於是紅包就有了「年玉袋」的名稱。

日式紅包(PIXTA)
日式紅包(PIXTA)

新年第一次參拜

進入新年後,人們去附近的神社或寺廟進行第一次參拜,感謝去年平安度過,祈禱新一年全家無病無災、萬事如意。這一習俗要追溯到平安時代的「年籠」,祭祀同一神社氏族神的家主從大晦日夜晚到元旦早晨一直在神社裡閉門不出,祈禱五穀豐登和無病無災。一般認為「年籠」後來分化為大晦日的「除夕夜參拜」和元旦的「新年第一次參拜」。

新年第一次參拜(PIXTA)
新年第一次參拜(PIXTA)

監修:井上象英(INOUE Shouei),曆作家、曆法研究家、神道教師、東北福祉大學特任講師。長年擔任《神宮館高島曆》主筆,現在積極開展演講和撰稿活動。

標題圖片:冬至日泡香橙澡的水豚(PIX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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