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福岛第一核电站员工:震灾后坚守岗位1个月的佐藤,“想亲眼见证废堆”的职场新人佐佐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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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的春天亲历震灾
多核素处理系统是处理福岛第一核电站高浓度核污水中的放射性物质的设备,简称“ALPS”,佐佐木和仁(27岁)负责其运行管理。东日本大地震发生时,他还是福岛县磐城市的一名初一学生。
所幸他家没受到海啸影响,不必撤离避难。但发生氢气爆炸的福岛第一核电站距离磐城市仅有40公里左右,同班同学中就有人到县外避难,可以说当时大家都被核辐射污染的恐惧所笼罩。
福岛县被贴上犹似整个地区都遭到污染般的标签,农业畜牧业产品被污名化,来自福岛县的撤离人员也频频遭受歧视和嫌弃。种种信息,通过电视新闻还传入了孩子们的耳里。
佐佐木说:“我自己虽然没有直接遭受到不实之言的影响,但同为福岛县民,我很痛心。”
直面发生于家乡土地上的问题
初中毕业后,佐佐木考进福岛工业高等专门学校。据说这所5年制的学校在核事故后,开始着手培养废堆人才。
“学习了有关废堆的课程后,我多多少少地开始把福岛第一核电站也当作了一个就业选项。加上研究室老师的建议,最终,‘希望促进福岛重建’的想法在我心中变得越来越强烈了。”
佐佐木说,父母知道他的想法后很吃惊,问他“你真的要去东京电力公司?”并对此提出反对。且不说当时事故责任方东京电力公司正在经受全社会的口诛笔伐,父母还担心儿子的职场是否安全。
即便如此,佐佐木还是说服了父母并于2018年春入职东京电力公司。
“因为震灾和核电站事故,很多人都离开了福岛。我觉得从外地招人参加废堆工作不是件易事。在这片生我养我的土地上发生的问题,我不能视而不见。我想尽自己的一份力量,为家乡做点什么。”
这份工作拼的是忍耐力
佐藤阳平(48岁)负责ALPS核污处理水的储罐和相关设备的维修管理。听了佐佐木的话,他坦言道:“顶着父母反对的压力来这里工作,内心真强大,太了不起了。”然而,“这份工作拼的是忍耐力。因无法忍受而辞职的人,我都知道有好几个。首先希望你能耐心做好本职工作”,佐藤鼓励道。
震灾当初,佐藤是福岛第二核电站的操作员。第二核电站位于第一核电站以南仅12公里处,同样直接遭受海啸冲击,面向大海的核反应堆的冷却设备遭受了重创。好歹因保住了外部电源,使反应堆得以持续冷却,避免了第一核电站那样的核事故发生。
即便如此,震灾后的一段时间依然不堪回首。佐藤安排家人去外县老家避难,自己则在核电站驻守了约1个月。他回忆说:“第一核电站发生爆炸事故后,媒体将之作为重大新闻连日报道;但第二核电站也遭遇了海啸,情况同样严重。我只有集中精力首先做好自己的工作。”
在福岛第一核电站2号堆和3号堆,为取出堆芯熔毁中产生的材料,正在推进相关工程建设
对废堆的使命感
震后第二年,佐藤调到福岛第一核电站。佐藤和佐佐木虽然工作内容不同,但在这里,二人都从事着有关核污染水处理的工作。核电站厂区内林立着装满核污染水的水罐,直至按照日本政府方针于2023年夏季首次向大海排放,之前不仅当地渔民,来自国际社会的强烈谴责也此起彼伏,发展成为了政治问题。
佐藤说:“我负责的是设备的制造和维修。我能做的只有全力以赴。”佐佐木则很淡然地面对自己的工作,他说:“能得到所有人的理解是最理想的,可现实是每个人都有各自的不同看法,我希望自己去接纳多方意见。”
这些言辞的背后,是他们的矜持——“一线人员都高度认识到必须安全推进废堆,并为此而兢兢业业地展开工作。”
震灾发生至今14年的岁月已经过去。作为东京电力公司员工,亲历了东日本大地震和核电站事故严峻考验的一群人,很快也将迎来退休的年纪。
“我希望福岛第一核电站的废堆工作能在我这一代完成,并见证这一天的到来。”——未来废堆之路还有20多年要走。这一重任将由像佐佐木那样在核电站事故后入职的员工来负责完成。
震灾后入职的佐佐木和地震时在福岛第二核电站工作的佐藤。在福岛第一核电站,二人都负责核污处理水的相关业务。
标题图片:佐佐木和仁(左)与佐藤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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